回京后,周云墨如果说出郑家人根本没有服劳役,而是在小粟县安稳生活,这就是妥妥的欺君之罪。
太子再宽厚,再觉得郑家是被陷害,也不可能安然无恙放过郑家。
可她又无法保证周云墨不说出去。
这段时间她哪里看不出来,孩子对郑家、甚至她这个亲娘都有敌意,觉得是他们害得他离开京城,离开他父亲。
只不过趋利避害的本性,让他没敢直接跟郑家人作对,可他毕竟年岁小,心中的想法并没能掩藏的那么好。
这些问题她都知道,甚至她爹和祖母、哥哥们也知道,只是根本想不到解决的法子。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从不提起,也尽量不想,就当问题不存在。
烦躁的郑长枫没好气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们两个女子去了京城又能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知道,不过可以先把仇报了,难道你不想么。”
想,当然想,郑长缨做梦都想。
可以说仇恨日夜折磨着她。
白天忙忙碌碌还能尽量不想那些事,可夜里她也控制不了啊。
郑长缨经常从噩梦中惊醒,梦中一次一次的反复被打死,她能不恨么?
元枫再加码,“姐姐放心,小白绝对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就算我们到了京城,不能报仇,最起码也可以给你的奶嬷嬷和奶兄,找到个好地方安顿下来。”
这倒是说到了郑长缨的心坎。
奶嬷嬷母子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护送她来找父兄,到了小粟县后,郑长缨并没有把人都放在一起,她担心万一郑家被一锅端了,再连累奶嬷嬷母子送了命。
于是郑长缨就买了个小院子把人安顿好。
可小粟县并不是适合养老的地方,这里也是边境,大战没有,小战还是不断的。
再加上太子登基后,郑家肯定要回京,到时也照顾不了远在边境的奶嬷嬷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