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轻轻一弹,“叮——”
银元特有的清脆响声在屋内回荡,余韵悠长。
达宫书记缓缓说道:“长者赐不可辞,给你你就拿着。
这袁大头值不值钱的不敢说,但却是我和你建珍姑唯一压箱底的物件。
老师也不是为了巴结你,你为了村里干了这么多事,不把这个拿出来,体现不出老师的心意。”
郑江南连忙站了起来,郑重的说道:“老师,您言重了!
您从小不是就教育我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嘛?再说我也没做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
还有这袁大头实在是太珍贵了,所以我不能要。”
达宫书记笑了笑:“珍贵个屁,可能真的拿去卖,也卖不了几十块钱,就是看着稀罕罢了。”
郑建国下意识问道:“老达,我一直记得你都穷得很稳定的啊,你哪来的这稀罕物?”
达宫书记露出追忆的目光,随后轻轻的酌了一口酒,
缓缓说道:“这是我当年离开北国的故乡、来咱们禾坪头村当知青的时候,我的母亲偷偷塞给我的,
据说是当年她嫁给我父亲的时候,我姥爷给她的嫁妆,转眼间,家母也仙逝多年了,物是人非”
达宫书记的故事充满了感情,屋内众人听得很是入神。
整个老房子的大厅里,除了达宫书记低沉的叙述声,可以说得上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厨房里偶尔会传来几声柴火在灶膛里爆裂的脆响,仿佛在给达宫书记的故事配色。
郑江南望着达宫书记布满老茧的手,那枚银元在他指间泛着温润的光,
恍惚间,他竟然在那两枚银元身上,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的感觉。
\"那年南下的火车汽笛一响,我妈追着车厢跑了半里地。\"
达宫书记摩挲着银元边缘的齿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回头看见她满头白发被风吹得散开……
一直到如今,我都记得临行前她的交代:娃儿娃儿,这个你拿着傍身,轻易不要给别人知道,毕竟财帛动人心。
我来到禾坪头村以后,谨记母亲的话,就把银元给埋在知青点的柳树下不敢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