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唇轻颤,双眸里溢出的伤痛不比她少,他为她拭泪,是那样悲悯,那样克制,那样流恋不舍,“别哭。”
女孩扣住男人的手腕,泪珠颗颗掉落从嘴角滑入,这涩苦滋味让她的舌尖也在哭泣,“他们说的话我不信,淮炀,你说的话,我信,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他们骗我呢,你怎么会落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这是不是又是你图谋设局的一部分,之前你被关廷裕抓走问罪也平安回来了,季国南权倾朝野你也斗败了,胡明轩那样嚣张的一个兵痞团长上了军事法庭,你却置身事外,法网奈何不了你的,对吗?”
男人心中的酸麻愁苦滋味窜至四肢百骸,她这般破碎依恋,让他心脏闷痛绵绵,他喉头哽咽,“是我自己认的罪。”
田馨瞪大双眼,身体僵硬不敢动弹,无助得了无生气,“你说什么?这段时间明明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憧憬幻想了许许多多我们的余生,我们还拉过钩,你说过今生只许我负你,不许你负我你忘了吗?你就这样抛诸脑后了吗?”
她一双眼哭肿,满布血丝,盯着面前的男人依旧好看英俊的眉眼,用力攥住他的衣角,爱啊恨啊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一把刀刃在她的心头反反复复的碾磨,磨得她血肉淋漓,“果然是流氓匪寇,好狠的一颗心。”
霍霆的嗓音仓皇喑哑,颤抖不已,“下次,别找我这样的了。”
那双鹰眸明明望着女孩还是那样炽热滚烫,深深的爱意,说出话却诛心焚骨,将她顷刻间击垮。
霍霆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随着两名军官离开。
房门弹回关上的那一刻,在这个曦光明媚的早晨,田馨只觉浑身一颤,肌骨发寒,像跌入凛冬的谷底,喘息在裸芯上一捧残破的火苗,受潮不再复燃的枯木。
她的七魄抽魂离体,踉跄起身到了窗户前,靠在框上,温暖的春光唤不醒她身体里已经冷却凝固的血液。
女孩呆呆凝视着楼下那抹英武修长的身影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伸手紧抱着双臂,在看到吉普车启动的那一刻,啜泣着奔跑拉开房门。
“长官,有人追车。”
陆卓闻的副手在副驾驶,他转身望着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