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收起马槊,质问道:“你的同伴都奋不顾身,看着还有几分悍勇,你为何缩在最后?如此行径还敢说自己是唐人?不是假冒的吧?”
薛礼也连连点头:“我看这厮一看就油滑的很,不如将脑袋摘下来硝制一番,地上捡个好品相的头盔扣上,嘿,齐活!”
裴行检也表示同意:“军中有会篆刻的汉子,随便给他安个名号,刻个印玺,就说是城中将领也自无不可,看这厮相貌还算端正,想必能鱼目混珠。”
那人见三人当着他的面密谋他的脑袋,不禁亡魂大冒,此刻不仅裤裆湿哒哒的,就连脑门上也热气蒸腾,好似三花聚顶一般。
“大人且慢,且容小人禀报,小人祖籍乃河东汾西,只因家父随大隋皇帝远征高句丽,不幸溃败,从此陷落在这蛮荒地界。
好在家父少时曾随家中行商,会那么几句百济土语这才蒙混过关,至此只得落户安家在此地,我娘是个聋哑人,也没察觉我爹有什么不妥。
好在我娘去的早……”
“嗯???”
三人顿时惊愕,什么叫‘好在’我娘去的早?
“大人容禀,我娘曾是高句丽王族家的下人,不知犯了什么事,才被人刺破了耳膜,毒哑了嗓子,可我娘自幼就伴读诗书,多少还是有些家国情怀的,加之我儿时那几年,国内反唐情绪严重,我母亲即便身有残疾,也曾去官府举报过唐人谍子的。”
“行了行了,本官不耐烦听你这些陈年往事,我问你,城主呢?守将呢? 为何你等如一盘散沙一般只会到处躲藏,为何不组织抵抗?”
“回大人,我家主人在吊篮里就完犊子了,守将被天兵投射的怪异投石机砸死了,腔子都碎了……”
“谁问你家主人了,城主呢?”
“我家主人就是城主。”
……
薛礼摸着下巴说道:“所以城里现在无人指挥,所以无心抵抗?”
裴行检看了一眼那个下人,试探的说道:“要不你去取来你家主人的印玺,将溃兵收拢一下,也好让我等过过瘾?”
那人一阵错愕,这是什么活阎王的思路?
还是崔尧靠点谱,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