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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五颜六色,除了太守府内的方见桥很难受,没人不快乐。
夜里灯火悠悠,暗室之中,谢淮见过了两位师兄。
在此之前,谢淮从未在云蒙山之外,见过其他门人。
他这一峰,只出了他一人,江鹤词虽平素代他上课,却不喜门中之学。
对方文人风骨,虽兵法盖世,却喜以仁治世。
所有人中,他与江鹤词最好,江鹤词尊他敬他,他佩服江鹤词的一身正气风骨。
昏灯之下,谢淮观察这两位同门不同峰的师兄——
其中一人他很熟,医馆张大夫,一个普通到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年轻小大夫。
医术不高不低,人也不高不矮,除了长相算得上俊秀以外,没有其他记忆点。
正因如此,谢淮才不敢小觑,连他相处了这么久也没看出来,这样普通平凡的张大夫,竟是门中之人。
而另一人,他亦听过名字,大名鼎鼎的神医苏世。
对方白衣白发,容颜堪称绝世,身上围绕着一种气,谢淮也一眼便知,对方怕是医术之上,玄学测命之术更强。
从前在门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传:学医者皆是废物。
说他们连捭阖天下的勇气都没有,只配躲在角落里,救着寥寥几人的性命,以求自我安慰。
当时谢淮就不认同这套说法,那些有野心的门人,早就在世代交替之间被杀得差不多了。
还不如这两位师兄,真正沉于市井红尘,做些对得起自己良心之事。
捭阖天下固然为一种能力,可无论乱世几何,依旧能安于红尘、悬壶救世,何尝又不是一种能力。
何况,即使是谢淮本人,也不喜门中之学,无论何种学说,不过都是乱世之中的治世手段而已。
“师弟谢淮,拜见两位师兄。”谢淮舒展行了个门中之礼,“谢过两位师兄救命之恩。”
“不敢不敢。”张文渊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在门里面,就是个小虾米。
今次能让门中新一代最出色的师弟行礼,他回去可以吹一辈子。
“挺有礼貌的。”苏世则毫不客气地接受起来。
张文渊撞了他手肘一下,提示他客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