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早晚会得知,若是到时派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强行封锁青州各境,那他们就当真逃不掉了。
思变,思巧,思快,谢淮很快制定好了计划。
虽不是万无一失,但谢淮本就不是制定万无一失计划之人。
他笃行路是人走的,形式也跟随人的推演而变。
若真要所有漏洞都一一补全,那这个计划大概率是完不成的。
事在人为,法子在这里,重要的是——
人致而行之。
张文渊对此深以为然,几经交谈之下,他亦深深为谢淮的魅力所折服。
像他和师兄这般喜爱躺平之人,才会笃行测命之学。而小皇子,他是更改天命、书写天命之人,相信人定胜天,本就不用学他们这套。
回去的路上,张文渊神清气爽。心底想着,待小荷跟着小皇子跑了,过两年他也把医馆关了,做完了门派最后的试炼之后,就下山投奔他娘家人。
到时候,小荷怕不是已经步步高升了,他还要抱住这只娘家大腿咧。
张文渊美滋滋想着,他掀开袖子、脱衣盥洗,露出和平常瘦弱读书人形象大相径庭的有力手臂。
苏世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手里拨弄着自己的大娘子龟甲,“呵呵,你别高兴得太早,他们不一定出得去。”
张文渊放下湿帕,朝苏世瞥了一眼,“谁说的。”
苏世敲了敲龟甲,“她命里说的。”
平素他都很忍这个师兄,可是一旦涉及到他的好友,他就忍不了,“命命命,天命说白了只是一种趋势。”
“若是世间以天命主宰,咱们峰也不会沦为废物峰。”
“师兄,人定胜天!”
苏世只是笑了下,“就算他俩强行在一起,她那破碎不堪的命格,早晚有一天,会被六皇子那霸道强横的命格冲烂。”
张文渊的手抖了一下。
“你想想,她若是到了沧州,没有家族、没有朋友,人人都会因她的身份鄙夷她、瞧不起她,而她只有谢淮。”
“沧州士族虽被那顾家老爷子收拾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