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宰默默地听着,见夫人说完,才道:“这一点我并不是没想过,所以事发当日,我就派了差役前去兴唐寺,取了空乘法师的证词,证明无论绿萝还是玄奘,都不曾离开寺里半步。我保证,这件事不会牵涉绿萝的!夫人,”郭宰温和地道,“我以一个父亲的名誉保证,绿萝决不会有事!”
李优娘呆呆地看着他,忽然伏到他怀里失声大哭。
郭宰内心揪得发疼,大手拍着夫人的脊背,喃喃道:“夫人莫怕,一切有我。”
他望向墙边架子上的双刃陌刀,宽厚的刀刃闪耀着蓝汪汪的光芒,这把五十斤的陌刀已经多年未曾动用了,遥想当年,自己手持陌刀杀伐疆场,连人带马高达两丈,有如战场上的巨神,即使面临最凶悍的突厥骑兵,一刀下去对方也是人马俱碎。那时候杀人如麻,九死一生,却不曾有过畏惧。然而此时,郭宰的心头却涌出了浓浓的恐惧。这个家,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女儿,上苍赐给自己的最珍贵的东西,我能够保护她们吗?
“死便死吧,反正我什么也没有,只有她们了……”郭宰喃喃地道,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夫妻俩就这样相拥而卧,仿佛凝固了一般。
天没多久就亮了,莫兰和球儿做了早膳,夫妻俩用完早膳,郭宰叮嘱优娘回房休息一会儿,自己还得去衙门点卯。正要走,忽然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拍门声,在寂静的清晨分外清晰。
球儿跑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口是一个胖胖的僧人,那僧人合十:“哎哟,阿弥陀佛,原来是球儿施主,郭公在家吗?”
“在在。”球儿认得他,是兴唐寺里的知客僧,慧觉。
慧觉进了院子,郭宰正在廊下准备去衙门,一见他,顿时愣了:“慧觉师父来了,有事吗?”
“阿弥陀佛,哎哟……”慧觉道,“郭公,住持派小僧来给您传讯,说是绿萝小姐病了。”
“什么?”郭宰吓了一跳,“什么病?找大夫诊治过了没有?重不重?”
“哎哟,阿弥……那个陀佛……”慧觉摇摇头,“住持并未跟小僧详细说,只说请郭公尽快将小姐接回来,好好诊治。”
“阿弥陀佛……”郭宰被他的口头禅吓得不轻,额头的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