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渐渐恢复了平静,口中呢喃着,缓缓沉睡。
波罗叶长叹了一声:“今天的,事情,有些,诡异。”
“何来的诡异?”玄奘淡淡道,“道家养空,虚若浮舟;佛法云空,观空入门。世事万象,皆是表象而已。”
“法师这话,来得,深奥。”波罗叶挠挠头皮,“咱,不懂。法师,你觉得,这事是,绿萝小姐的,幻觉?”
“不是。”玄奘道。
“哦?”波罗叶精神一振,“为何?”
“她身上有血。”
“那是,寺庙里,真的,有密道?空乘,真的,被她,杀死了?那活着的,空乘,是谁?死了的,空乘,是谁?为何,那禅房,没有,任何线索?”波罗叶一叠声地问。
玄奘不答,露出浓浓的忧虑。
“法师,我有,大胆的,推测。”波罗叶道,“会不会,您的兄长,长捷,根本没有,离开,霍邑。他就在,这寺里?”
玄奘长叹一声:“贫僧还未长出一双能够看透纷纭浮世的眼。”
但波罗叶见他听了自己大胆的推测毫不惊异,显然心里也想过这种可能,不禁大感振奋:“法师,要不要,我,查查?去,观音殿,娑婆院?”
“不用查。”玄奘摇摇头。
“为啥?”波罗叶急了,“您来,不就是,找长捷,吗?整日在这,禅房,打坐,念经,长捷他,能自己,出现,吗?”
玄奘看了他一眼,道:“一瓢水中有浮游三千,一粒沙里有无穷世界,这兴唐寺就仿佛一片龟裂的大地,裂纹纵横,沟壑遍地。我只要站在这里,这裂纹里的风,沟壑中的影,就会传到我的脚下。禅心如明镜之台,本无裂痕,如今既然生了,只会越来越大,迟早要将我的脚陷进去,何必费心寻找?”
“我还是,不懂。”波罗叶摇摇头,“您就,不能不,打机锋?”
玄奘笑了:“参佛久了才能顿悟,你不参,自然悟不了。”
波罗叶终于受不了了,疯狂地揉着头,烦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