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警告傅寒川的下一秒:
“妈咪!”
嘟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孩童天真的呼喊将她整个人定在原地。
傅寒川调转手机镜头的拍摄方向,江晚月的手机屏幕里,出现嘟嘟的脸。
一夜之间,嘟嘟整个人削瘦了许多,他的眼窝塌陷,漆黑的瞳眸像两个深幽的空洞。
他身上仅穿一件单薄宽松的套头卫衣,领口上方露出锋利的锁骨。
按理来说,傅家的佣人是绝对不会让嘟嘟在户外,穿这么薄的衣服。
嘟嘟脸上被低温冻出了红斑,他睁着圆碌碌的眼睛,望着出现在手机里的江晚月。
他的眼里汹涌着渴望孺慕之意。
小孩的情绪就是这般,昨日对江晚月又气又恨,今日见到江晚月,他只想扑进江晚月怀里,得到母亲温暖的拥抱,并向江晚月诉说着,自己吃了多少苦。
“妈咪,我和爹地在定光寺,爷爷把我和爹地的头发都给剃了。”
嘟嘟低下头,让江晚月看到他光溜溜的脑袋。
江晚月看到嘟嘟的右半边脑袋上,有一条一指长的疤痕,她左眼下方的眼皮猛地一跳。
那是嘟嘟出车祸把脑袋摔破了,而留下来的疤痕。
傅家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他做缝合手术,在他的伤口愈合过程中,精心养护,但那条浅浅的疤痕,即便已经看不出伤口的颜色了,也依然没有长出头发来。
看到那条疤痕,江晚月腹下的疤痕在隐隐作痛。
她难产那日,躺在手术台上,颤抖的手指抓着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每到潮湿的雨夜,腹下疤痕像有蚂蚁在爬一般,疼痒难耐。
江晚月的眼睛里倒映着水光,她回过神,听到嘟嘟絮絮叨叨的在说:
“寺里的饭菜好难吃呀,我想吃妈咪做的饭菜!这里的床好硬,房间好冷!昨晚我根本睡不着。
妈咪,我很想你,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孩童眼眶绯红,咬着苍白的嘴唇,已是一张皱起来的哭脸。
江晚月吸入凉气,“傅归渡,我可以一次次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无视你对我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