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或许您应该给十八岁的薛泯说。”
走廊飘来一阵穿堂风,挤进门缝。
孙相宜浑身一哆嗦,眼角泪水凝滞,茫然回头,却只撞上冷冰冰门板。
像高墙,像深渊,像天堑,永远横亘在他们母子中间,无法逾越。
……
薛泯打了个电话。
霍砚深没接。
他拧眉,抬头凝望。
走廊尽头窗户未关,他走过去拉上窗。
天已擦黑,远山朦胧有夕阳余影,映衬晚高峰车流光影。
他心脏狂跳,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刚才愤怒蒙蔽理智,如今细想来,处处透露漏洞。
按照霍砚深对明徽的痴迷程度,若真的只能从孙相宜口中得到消息,不该这么轻易放过。除非是得到更重要情报,才将人扔给他。
侍应生上楼送东西。
薛泯叫住他,“这楼层房间里只有孙女士一个人吗?”
“还有一名保姆,五十多岁模样。”
五十多岁……
薛泯皱眉,又听侍应生问:“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谢。”
他思绪蓦地清醒,忙按电梯下楼。
霍砚深太狡猾,将孙相宜扔给他,自己跟踪保姆找到明徽所在之处,就是为了让他慢一步。
电梯数字一路跳跃,刚开门,薛泯便冲出大堂。
如今已经晚高峰,酒店门前车流堵塞,喇叭冲天响。
他目光逡巡,从不远处车窗窥到霍砚深侧影。
他上出租车,“师傅,跟紧那辆黑色保时捷。”
薛泯眼底愈冷,愈寒。
当真如明徽所说,霍家一群人面兽心畜生!
保时捷车内,文聪汇报情况。
“吴秘书传来消息,北城原本向好形势蓦然严峻,霍宏山以账本切入,又重提西郊项目污染一事,联合董事席、股东会共同向您施压。”
“董事席谁签了联名状?”
“十三名董事分成三派,沈董等五人偏向霍董,其余八人一半中立弃权,一半偏向您。”
霍砚深眯眼,“好戏。”
他嗤笑,“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