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霞趿拉着拖鞋来到了指定的医院,找了半天才打听到儿子的位置。而出现在处置室外面的并不是班主任徐老师,而是新来的一位钟姓实习老师。
钟老师的本意是让柯霞别着急,医生正在为郑鑫龙处理伤势。可是柯霞把这一路上的怒火全发泄到了钟老师身上。在她看来,儿子挨打都是校方责任。
孩子还没见到,柯霞先把钟老师打了一顿,脸都抓花了。钟老师是师范学院刚毕业的大学生,象牙塔里刚出来的人,哪见过虎逼朝天是啥玩意,
柯霞骑在钟老师身上左右开弓,
“你个小骚货,说,谁打了我儿子?我儿子挨打的时候你们都干啥去了?”
污言秽语如机关枪一般扫射出来,别人要是不说谁也看不出来柯霞竟然是一位国家干部,而且是话剧团的领导。
最后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有两个胆大的医生过去把人拉开。有一个老大姐是患者家属,她看见钟老师的脸伤得很严重,恐怕会留下疤痕,
“姑娘,你赶紧报警吧,你这个脸可不是私人纠纷这么简单,可能会毁容。”
钟老师归根结底就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一听毁容两个字,她强撑着站起来去报警。柯霞怨恨老大姐多管闲事,但是老大姐身边有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她也就没敢撒泼。
“谁是郑鑫龙的家属?”
从处置室里走出一个男医生。柯霞听见郑鑫龙的名字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来这,
“我我我,我是郑鑫龙他妈,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厌恶的看了一眼柯霞,刚才他出来就看见柯霞在欺负人,
“你儿子情况很不好,双侧颧骨和下颚骨的连接处粉碎性骨折,需要拍片子才能确定手术方案。”
柯霞没听明白,医生耐着性子解释着,他用了一个挂钩的比喻,
“下巴是颞下颌关节挂在颞骨上才实现了张嘴闭嘴还有咀嚼的功能,你儿子下巴上这个挂钩被打碎了,而且是稀碎稀碎的。
在我看来,即使是手术,能恢复的可能性也不太大,可能还需要部分骨骼的置换。”
柯霞脑袋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