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无疑戳中周帝痛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极力掩饰过往诸事∶“朕乃天命所归,无论如何大周势必效忠朕,这是他们的职责!”
路赢微微摇头∶“往后不会了。”
周帝只觉听错∶“什么?”
“往后不会了。”路赢再重复一遍,从袖中抽出明黄色的圣旨——那是在收到尹临江书信后找到的。
路赢双手展开∶“先帝临终前曾写下一份手谕交给家父。”
此言一出,周帝如遭电击,还是那句∶“什么?”
“手谕中写道圣上年轻气盛,诸事需要路爱卿尽心辅佐,可若治国无道,卿可再择良君。”
周帝头皮一麻,“朕不信,这是假的!你假传圣谕理应处斩!”
嘴上这么说,却是在看到路赢面向他展开手谕时一愣,那上面的玉玺印他再熟悉不过!
“还记得那年圣上初登皇位,治国仅半年,就闹出得满朝动荡。而一年之后,便又是震惊朝野的江南官员贪污一案,您株连连坐致使满朝惶恐。
可无论何种境地,家父始终没有将此份圣谕拿出,本意维护圣上,圣上却误以为家父率内阁夺权?
我想时至今日,满朝百官心中那杆秤已然有了倾斜。圣上的一意孤行再不是犒赏提拔又或者是祭祀祈福所能弥补,大周朝若想风平浪静,也是时候焕然一新了。”
“放肆!你是要换——”周帝撑着雕栏起身,一时眼花有些摇摇晃晃∶“朕?!”
路赢不理会他的话,只道∶“如今满朝文武皆知,今日麓山南苑得以平乱,是因为六殿下的运筹帷幄……”
整座内殿空旷,再无其他人在场,周帝再怎么也想明白过来,忽地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紧接着,眉目一沉,抬眼望着路赢∶“从淮晏连夜进宫面见朕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吧?”
路赢不作声,周帝只当他承认了∶“是你让淮晏向朕觐言,要趁着麓山南苑酒宴,搜罗百官与李承宗的往来信件对不对?你知晓朕不会按你所言行事,你便反其道而行,你是故意挖了坑让朕往里跳!”
“还有你明知除了袁密还有朕的皇子谋反,却将朕蒙在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