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谢湛不清楚方向,他又抬起手来,颤抖着指了一指。
谢湛回头,恰是见到这一幕,心像是被钝器骤然碾碎——那本一双雪白柔荑,此刻却成为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深红。
袁陵颤着眼睫望着他,满目的泪水全是无奈和愧疚,最后的最后,艰难地发出声音∶“对、对不起……殿下,是长州无用……”
谢湛在怔忪间回过神来,眼睁睁地看着长剑抽离身体的那一刻,袁陵如断线的风筝般飘然坠落,大吼∶“不……不……”
身后的黑衣人紧盯着谢湛,还要再动手,另一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其拦住∶“公子,眼下官兵已穿过草丛,此地不宜久留。”
不远处已有密密麻麻的起伏黑影,马蹄声渐近,为首者正是此次负责押送谢湛的禁军统领。
官兵不消几息便会到达,黑衣人再看了眼一丈外的谢湛,只得作罢。
“长州!长州!”谢湛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将倒在血泊里毫无生气的人紧紧抱在怀里∶“长州……长州……长州……啊!!!!啊!!!!”
他仰天哭嚎,本以为人在悲伤绝望时总会流泪,但原来痛到极致,是无泪可流。
……
午后,路赢托楚廷风的关系去了刑部大牢一趟,见了见那位暗藏京城数十载,搅动大周风云的人物袁长儒。
只是,第一次见也不过尔尔。
从刑部大牢出来,便见姚衍之的马车早早等候在一旁。
姚衍之掀开车帘,一展折扇∶“路栩安,望月楼去不去?”
路赢点头应了∶“好啊。”
望月楼中,二人凭栏而坐,姚衍之沏了杯茶递了过去∶“闲来无事,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什么故事?”路赢打趣一问:“莫不是关于你的?”
姚衍之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摆出一副正经姿态,娓娓道来∶“从前有个小孩,从小就有人告诉他不能吃梨,甚至全家上下都找不出一颗梨来,因此他长到十岁都不知道梨为何物。
一日听人说起,便生了好奇的心思,跟着人偷偷尝了一口。谁知那小孩吃了梨,全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