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南枝带着温越,去了楚玄冬的衣冠冢祭拜了一次。
当年一场大火,楚氏之人尸骨无存,卫小别匆匆逃难,也只能给他立了这么一座衣冠冢,甚至不能堂而皇之地把姓名写在上面。
两个人毕恭毕敬地祭拜完毕,沉默的凝谛着。
说实话,南枝对这个生父,着实满腹陌生,哪怕在梓州的这段时日,娘亲也和自己说了不少他年轻的事情,又从温越那里知道了楚少傅当年在京城的美名,心里对他印象却依旧只是个模糊的符号,让她有些无措。
反而是那个叔叔,在她心里的印象更加清晰。
想起姚九思,南枝心情更是复杂。只觉得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诅咒,让楚氏一脉,都逃不开“不得好死”的下场。
反而是温越,祭拜时的敬意,比她要深刻真挚得多。
“殿下好像很是尊敬我爹?”南枝问道。
温越坦然道:“我少时在祖母的书房里 ,读过不少令尊大人的大作,心里感佩已久。”
甚至他最初识字的时候,读的就是楚玄冬当年任职东宫少傅修撰的年史。
南枝疑道:“谢后的书房里,居然留有楚氏的书?”
“是啊,毕竟当年,我堂兄温稷就是在那里读书的,而楚少傅是他的恩师。”温越叹道,“只可惜,祖母走后,那些遗物都被老疯子给毁了。”
“……”刚想说她能不能看看的南枝闭了嘴。
看懂她的神色,温越笑道:“不过我看过的那些,都背了下来,回去以后默给你看看?”
南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还是觉得陌生,但她果然,还是想让那道模糊不全的影子,再清晰一些,完整一些。
正熙二年八月,恪王爷带着嘉元公主,以及南府一些有识之士,回了京城。
皇帝早早地就知道了消息,从拿到信的时候就翘首以盼,又忍不住在心里骂:混账玩意儿终于知道回来了,啊?一“病”就“病”了一年,还要满京城的人包括自己这个皇帝一起陪他掩耳盗铃地“装病”,他可真有能耐!他怎么不上天!
骂了一会儿,又气极:天南海北地往外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