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白瞎了他闺女儿的苦心!
原本以为兄弟阋墙事不可避,皇帝发飙在所难免,孟玉修连一会儿吵起来,自己怎么迅速把娘子孩子带回去睡觉的借口都想好了,却见恪王爷站了起来,没有羞恼没有变色,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廷弟说得对,这件事是越太过任性妄为。”温越将手里的酒朝正熙帝和平皇后双手一敬,一饮而尽,面露愧色,诚恳道,“让父皇母后担忧了。”
平皇后第一次看到温越在自己面前如此低声下气,简直有些不习惯,僵着脖子往后微仰。
半晌,正熙帝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你啊,从小就是个爱闯祸的,五六岁就差点把崇文馆闹了个底朝天,后来做哥哥了,才消停点……今天被弟弟问到面前,看你羞不羞!唉,记着这顿打!”
“是。”温越从善如流,竟然真得又满了一杯酒,亲自敬给温廷,笑道,“今日父皇看在廷弟的份上,才免了为兄一顿打,多谢廷弟。”
兄长望向自己的目光一如从前,就像那一年,他同意他旁听议事的时候一样。
“廷弟,我知道你的心了,你也十三岁了,确实也到了给王府效力的年纪。是我忽视了,一直以来还只把你当个孩子哄。这样,从明日起,每日申时,你也去修泰院旁听东宫议事。”
那时候的兄长,应该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他,会后悔吗?后悔给自己放权,后悔让他成长起来。
温廷望着那杯酒,眼神晦涩,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抬起重若千钧的胳膊,接了过去,手却还是止不住颤抖。
他一错不错地回望着温越,如同什么不服输的较劲,把那杯洒得差不多的酒饮下了,才沉着脸坐下来,不再言语。
孟玉修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只要陛下和恪王爷把话往家事里靠,这个火就还是起不来。
他没安下心多久,却又听到了七皇子天真的声音:“那现在五姐回来了,以后我是要喊五姐,还是喊皇嫂呢?”
“……”孟玉修差点没忍住一句脏话。
果然,温展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