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朝局动荡,好不容易恢复的民生,怕不是又会变成绍永年间一般,这难道是明璋太子想看到的吗?
“无论如何,今日多谢您了。”
若不是昌怡公主设宴造势又帮衬,即使她也能安下京城这些人,到底还是要麻烦一些,不能像今日这样一鼓作气。
“就当是本宫还礼吧。”昌怡长公主无甚所谓地执起茶匙,拨了拨茶碟里的一捧新花。
还礼?南枝这下倒是有些不解。
“谢谢你替本宫保下了那个丫头的性命。”昌怡长公主笑了笑。
若是只有温越,留珠的性命断不会留。如今她的功夫虽然废得差不多了,但起码性命还在。自己到底养了她十几年,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南枝的眼角一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现在如何?”
“不怎么好呢。”昌怡长公主道,“谁让那小子的人下了那么重的手呢?她现在的痛苦,或许比死了更难受?好在除了功夫,还有别的用处。说起来你倒是关心她?”
“她毕竟也伺候了我一年。”南枝叹了口气。
那个女孩和点墨着实有些像,无论的性情还是出身。她承认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她警惕之下不掩亲近。但是那么多日子同塌而眠,并肩作战,真要了她的命,还是不忍的。
姚九思说得对,她有时候还是太心软。大抵是在丹州亲眼目睹了太过死亡,下意识对生命愈发敬畏,不敢视为草芥。
一个宫人端着玛瑙的果盘,膝行到了姑侄二人的面前,低着头不说话,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
南枝拈起一瓣蜜桔,眼睛扫过宫人的手臂,滞了一瞬,又很快状若无事地移开了。
“你要见见她吗?”长公主道。
南枝咬下蜜桔,目光移向了亭外正兴高采烈地拉着叶池嫣询问花卉的温西瑶身上,声音淡淡:“还是不必了。”
有什么可见的呢?
行雷虽然饶了她的性命,但也废了她的武功,甚至断了她的一条胳膊。是恩是仇,实在是一笔糊涂账。就让这笔糊涂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