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屿安把书一放,眼底带着笑意:“你不回京了?”
邵霁张了张嘴,哑口无言,片刻道:“我我回京做什么?他们俩可不想看到我,我我我回去也是心烦……他们把我送过来,不就是给你分担的吗?我我……”
他有些口不择言,半晌沮丧地闭口不言。
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在东陵的这段日子虽然辛苦,却前所未有得自在。把京城那些荒唐真相抛诸脑后,他只是纯粹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实现他的新价值,而不是浑浑噩噩度日。
如果回到京城,又要怎么面对那些人呢?
半晌,他觉得头上一重,被摸了摸:“放心,你不想回去,就留下来,京城那边不用担心。”
邵霁身上乍然出现的锐利,又在一瞬间被抚平了,乖乖地“嗯”了一声,心头涌上一种半是动容半是苦涩的感觉。
就这样,邵霁作为客人在郑国公府里住了下来。他也没有闲着,先是和爹交代自己的,邵氏在东陵暗地的生意接了手,统筹一番,又开始帮奚屿安打理起国公府的生意。
国公府的那些人,一开始看他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到底顾忌着长公主的身份,和奚屿安的淫威,不敢当面做出什么,顶多是偶尔落上几道别有意味的目光,或者在他背后嘀嘀咕咕。
这些事情,邵霁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不痛不痒,也就是奚屿安那几个分外受宠,挨打不急记疼的堂弟,不长眼地和他有过几次口角。
但邵霁到底大了几岁,在梁京里那么多年和戚淼之间的争斗,比这激烈多了,倒也应付得来。
甚至还有一些圆滑的人,看他身份尊贵,和奚屿安关系又好,有意奉承讨好,邵霁也拿出了行商时的派头,游刃有余地来往。
这一日,奚二爷便特意在倚芳阁设下一桌盛宴,邀请邵霁和几个东陵有头有脸的大商户一起吃饭。
邵霁知道,奚二爷和奚五爷,都是国公爷的庶子,不同于擅长武事,成为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