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徐弼夹了一筷子菜,和坐在身旁的周文诫咬耳朵:“恪王爷这大婚的礼制,可实在是隆盛,足见皇恩浩荡。”
一般的亲王,迎亲可不会用这样的仪制,还有嘉元公主的贽礼,和以往聘太子妃的也不遑多让了吧?
周文诫笑了笑,打哈哈:“王爷是陛下器重的儿子,公主是陛下心爱的女儿,双倍的宠爱,合在一起,自然就隆盛了。你我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能不理解陛下的慈父心肠吗?”
徐弼:“……”
慈父个头啊?他才不相信,周文诫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这滑不溜秋的老狐狸,果然一点破绽都不卖,就知道模棱两可和稀泥。
不说皇帝此番的施恩,就说前朝百官和京城各府,此番给王爷新婚的贺礼,更是吓人。昌怡公主府的仆从们把贺礼全搬过来的时候,同行的其他人,一个个下巴都快砸到脚背上了。
有了长公主这一打头,原本只是想依旧例送的,也深怕自己落在别人后面,怠慢王爷,又偷偷添补,甚至互相比较着一添再添。
恪王爷这成一次亲,小金库比别人成十次亲还填得满吧?
看来在大家的心里,如今都把这一位当储君来奉承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也不知道他能风光到什么时候。
徐弼冷哼一声,但想到了此番来之前,郡王吩咐自己的话,没敢造次,继续和同僚推杯换盏不提。
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礼炮彩乐之声,渐渐平息,内室里,南枝坐在大红装饰的床沿上,正襟危坐,心神丝毫不敢懈怠。喜帕遮去了视线,渐渐地她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连腹中都觉出了饥饿,才听到了门前的喧哗,一叠的行礼声渐次响起。
虽然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心却还是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参见王爷!”
“免礼。”那人的声音比平日里迟缓一些,蕴含着她熟悉的笑意,似乎是饮了酒的原因,连室里都蕴上了一层清醇的香气。
礼官引着他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开始唱长长的祝词,直到唱完了最后一句撒帐歌,喜帕被挑起来,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对视的一瞬间,绵长的情意在目光间流徙。他今日上了淡淡的妆容,愈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