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初初登基的时候,国之大事几乎都是恪王和戚相拍板的,有几次,恪王竟然直接当庭反对陛下的意思。就算言辞和缓,态度却十分坚决,最后让陛下妥协。
这也就是恪王行事为公,不然就这个模样,换成哪个朝代,不骂一句“乱臣贼子目无圣上野心昭昭”?
晏崇钧嘀咕一声:“没那个本事,就别坐那个位置呗。”
老侯爷:“……”
下一瞬,年近而立的广陵侯就吃了亲爹的一记痛击:“哎呦!”
“这么大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明白?我看你今天真是黄汤灌多了!”老侯爷气得胡子直哆嗦。
“儿子知错了。”晏崇钧的酒意醒了一多半,立刻诚恳认错。
“哼,你记住就好。”老侯爷道,“难道从一开始,是陛下想坐在这个位置的吗?”
从一开始,受封太子,就不是温禧想迎接的命途,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是个噩梦。而那时候他能够越过启王,成为第四个太子,其中又有多少,是因为温越这个在绍永帝身边最得倚重的皇孙的推动呢?
这个爹,也是温越的一枚棋子。
“当日,恪王并未考虑过父亲的想法,连商量也不曾有过,就把他一个被贬的闲王推入了夺嫡的浪潮里;而今,陛下成了正统,他身为臣子和儿子,受到压制,既是天经地义,又何尝不是一饮一啄的因果呢?”
晏崇钧怔住了。
他从很久之前就向温越效忠,坚信他会身为明君圣主,自然所有的事情都是站在温越这一方来考虑的,从来没有站在陛下这个他看不上的庸人的角度,看待这一切,言辞里也不由得带了傲慢。
“陛下身为皇子,这一切本来就是不得不……”晏崇钧想说若是没有王爷,陛下当日怎么能在宜州逍遥自在,又怎么能安然度过储君之危,有了今日,可是面对父亲的眼神,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