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深了,薄老太太早已休息,只有薄母坐在客厅里头。
薄宴默然走进门,瞥了薄母一眼,站定在面前。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薄母却不敌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虽然是她亲生的儿子,但薄宴多在薄老太太膝下长大,都是由老太太一手提拔。
她这个亲生母亲,则是从旁目睹的时间占大多数,陪在她身侧更多的,则是薄晚。
要说亲近,亲生母子的关系定然是有情分在,但也谈不上能多亲近。
尤其是,曾经那件事发生之后,薄母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大稳定,几乎将所有精神寄托都在薄晚身上,对于这个一向冷漠的儿子,更是甚少交心。
见着薄宴难得没有一回家就回房去,反而站在面前一动不动,她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起身上前。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饿不饿?要不我吩咐厨娘给你做些宵夜吃?”
薄宴淡淡睨了一眼薄母有些讨好的神态,“不用,我去接南织念下班,在外面吃过晚饭了。”
他声色淡漠,却有意提起南织念。
这话里头是想表明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薄母看着他的眼睛,也有了几分怒气。
“所以你是铁了心了要跟她在一起?一个未婚先孕隐瞒孩子的姑娘,你真的觉得她安了好心?”
薄宴没有和她争执的打算,一字一顿。
“第一,我希望您不要再去打扰南织念的生活,第二,我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阿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薄母声音一下子放低了,上前握住薄宴的手腕。
“你真的要为了一个秘书和母亲闹到这般地步吗?”
“今天确实是我找上了她的门,可她对我的态度你也不是没看见。这样的姑娘娶进门儿来,只会让我们家宅不宁。”
话音刚落,薄宴就淡淡撇去她的手。
“我认定她了。”
往往是他认定的人或事,旁人说再多,也无法改变的他的执意。
薄宴终是收回视线,将话就撂到这里。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您早点休息。”
他自顾自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