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甄不再勉强,与宋临川上马车,何晋和沈雁他们随行在马车两侧。
马车走出路面凹凸不平的小胡同,颠簸着转了几个弯,马车渐渐行驶平稳。
但没走多远,马车突然停下,车夫在前边道:“三公子,前边的路被堵住了。”
“什么回事?”宋临川撩起车帘。
前面果然挤满了人,不止他们的马车,还有两辆马车也被堵住。
“赵常侍娶妻,好大的阵仗。”
旁边马车的话语飘了过来。
顾雪甄听得一愣。
她知道常侍是服侍圣上的人,但他们都是内侍监,怎能娶妻?
那边又传来了说话声,“赵常侍原来服侍过先皇贵妃,先皇贵妃薨逝后,他去服侍了先太后,后来又服侍圣上,得圣上器重。听说他娶妻,圣上还赏了不少银子。”
“也不知哪家的姑娘嫁给赵常侍,这以后啊,就过上富贵的日子了。”
迎亲的唢呐远远响起,越来越近,尖锐高亢的唢呐声拉长着声音,越过围观之人的欢笑议论声直冲进人的耳中,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顾雪甄听着这一声紧似一声的唢呐声,只觉得怪异,荒诞。
宋临川绷着脸,待唢呐声远去后,说了两个字:“造孽。”
迎亲队伍过去后,围观的人都散了,马车继续向前行驶。
顾雪甄对此事很好奇,斟词酌句地问道:“临川,我离开京城多年,不太清楚,这内侍监也是能娶妻的吗?”
“内侍监在宫里,有些会找宫女作伴,但像今日这般大张旗鼓地迎亲,还是头一次。”
宋临川说着,又冷冷一笑,“这位赵常侍,和顾祥一样,是三姓家奴,他为了往上爬,害过不少人。”
顾雪甄听得疑惑,“都说帝王心深不可测,圣上怎会如此信任他?”
“信任?”宋临川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放低了声音,“他连死去的人都不信任,更何况是活着的人。”
“且等着看吧,今日这位赫赫扬扬的赵常侍,来日是什么下场。”
顾雪甄抚着斗篷顺滑的风毛,没有接过他的话。
圣上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