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甄也怔了怔,转头看向廉重夜,“廉先生为何这般说?”
“表姐若想送出去,就会让冯管家买回来送过去,但表姐把我们都叫了过来,我想,表姐或许有别的打算。”廉重夜平静地说道。
顾雪甄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说的没错,我不想把这批粮米送出去。”
顾之寒兴奋起来,“长姐是想反抗官府无穷无尽的盘剥是吗?只要长姐想做,即便是赴汤蹈火,我都会跟着长姐。”
他正是容易热血澎湃的年纪,本就看不惯官府的做派,一听顾雪甄如此说,脑中就已闪过好几个和官府对抗的场面,激动不已。
“什么赴汤蹈火。”顾雪甄道:“我不想把粮米送出去,是为了惹祸上身。”
“此话何解?”顾之寒不明白,冯平和时安也不明白。
只有廉重夜听了,嘴角微勾起一点了然的笑。
“长史大人已经明摆着告诉我,贺娘子和刘将军是故意针对我,所以我们顾家要捐赠的粮米是最多的。”
“即便我们如数把粮米凑齐,送过去,他们也还会有法子继续刁难,我就担心,他们会拿我们送过去的粮米做文章。”
顾之寒反应本就快,她一说他就明白了,倒吸了口凉气,“长姐的意思是,他们会在我们顾家送的粮米上动手脚,然后栽赃给我们顾家?”
时安也明白,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们送去的粮米,是给禁军食用的,若是出了问题,就可定一个忤逆朝廷的谋反之罪。到时,大姑娘,还有整个顾家,包括我们,都要完了。”
顾之寒愤怒不已,但念及廉重夜方才交代他的话,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中的怒火,问顾雪甄:“长姐,你既然想到了这一层,定然也想到了解决的法子,你告诉我们该如何做?”
“对,大姑娘,我们该如何做?”冯平也问道。
顾雪甄正要说,廉重夜打断了她的话,“小寒,若是你,你该如何做?”
“我?”顾之寒呆了呆,心虚地小声道:“我一时想不出应对之策。”
廉重夜道:“你长姐是有法子,但她的法子未必是最好的法子,眼下我们还有时间,你也想一想,或许你想出的法子,比你长姐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