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重夜冷笑,“圣上就是在拿这个孩子做法。”
“皇后膝下无子,刚得了一个六皇子,皇后一族眼看着有指望了,气势上自要压下淳贵妃一族。”
“淳贵妃这一胎,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要让淳贵妃的族人觉得有了指望。”
“如此,刘将军和李侍郎才会斗得更加厉害,他们斗得越凶险,圣上就能拿捏他们更多的把柄,来日或许都不用圣上亲自出面,他们自己就会一败涂地。”
“同理,宫里也是如此。皇后只有一个养子,淳贵妃若是有两个儿子,她在后位上如何能做得安稳?”
“所以,院判才说,淳贵妃这一胎,怕是很艰难。”
“圣上想用这个孩子,扳倒皇后和淳贵妃,还有她们身后的族人。”
“至于这孩子,最后如何,于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势,天下,都在他一人手中。”
廉重夜说完后,屋里一片沉寂。
顾雪甄抬手去拿茶盏。
京城的深秋,寒意逼人,茶水只这一会儿工夫,就变冷了。
她喝了半盏,冷的茶汤从嗓子往下,冷意一路蔓延,蔓延到四肢百骸。
宋临川骂了一句,“虎毒还不食子,他简直不是人。”
“他是圣上。”顾雪甄开口道。
她的声音有些发干,“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人之常情于他们而言,是最不该有的。”
譬如,男女之情,儿女之情。
宋临川想起一人,陡然一笑,“如此甚好,江侍郎这个三姓家奴,也不会有好下场。”
“对了,大哥,江侍郎如今在朝中有什么动静吗?”廉重夜问宋临山。
宋临山想了想,“我听说上次他的奏章丢失后,朝中的老臣就不敢和他过多来往。刘将军和李侍郎的人,私下和他来往也不多。”
“对了,上个月的重阳,江夫人宴请了好些官眷,但贺夫人没有去,说是病了。但我听其他人说,贺夫人没有生病,只是不想和江家来往。”
宋临川骂道:“摊上贺家二娘子那种人,真是到了八辈子大霉了!”
宋修谨扫了廉重夜和顾雪甄一眼,打断他的话:“江侍郎那些人,自会有报应,在外头别议论他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