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天已经黑了,屋檐和回廊挂的灯笼亮着,照出昏黄的光。
廉重夜带顾雪甄去的是灵草园。
深秋的夜晚寒意很重,家中的人早已歇下,四处都很安静。
他们到了灵草园的正屋,里面烧着一个小炉子,炉上架着一个药壶,正咕咕冒着热气。
顾雪甄嗅着,却并未嗅到药的苦香,反而有一种颇为熟悉的甜香。
廉重夜搬过两张椅子放在小火炉边,和顾雪甄一起坐下。
他用帕子搭在药壶把手上,拿起药壶,“我给你熬了桂圆红枣茶,你今日在外头吹了冷风,喝点驱寒。”
他倒了半碗茶,又细心地吹凉,才放到她手中。
顾学甄捧着那碗茶,没有立即喝,“你大晚上把我叫过来,是为了让我喝这个?”
“不是,我想听你说话。”廉重夜温然注视着她的双眸,“今日在马车上,你有话想和我说,但你没有说,我想知道是什么话?”
顾雪甄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那碗桂圆红枣茶。
廉重夜没有催她,只拿去火棍,拨弄着小火炉里的炭火,让炭火烧得更旺一些。
半碗桂圆红枣茶不多,顾雪甄喝得再慢,也喝完了。
她捧着空碗,手搁在膝盖上,“我去年来京城的时候,就听说百味楼是最负盛名的酒楼,你是如何开起来的?”
廉重夜从她手中拿过空碗,放到桌上,告诉她:“我掌管鬼市后,盘下百味楼的前身悦来客栈,重新修饰和扩建,成了今日的百味楼。”
“京城是富贵之地,越是富贵的地方,越能让人趋之若鹜,再加上九霄和碧落的打理,不到两年的工夫,百味楼的名气就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