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祺颔首,叹口气:“也只好如此。”
说罢,他让人领使者去歇脚,转回头时,面色不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偏偏在这要紧之时出了岔子。”
一位过来帮忙主持仪礼的宗老劝慰道:“虽当下是入秋时节,却正是天气不定之时。偶尔反常下起暴雨,竟发了大水,倒也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事。只要世子安然无恙,不妨碍明日的迎亲,便是顺遂。”
旁人也纷纷附和,劝严祺放宽心。
严祺面色稍缓下,眉头却仍旧微微皱着。
他看向南阳侯和常宏,满面歉意,拱手道:“今日承蒙太守和叔祖抬爱,亲自光临,本不该扫兴。可天公不作美,世子今日看来是到不得了。不过宴席已经备下,还请太守和叔祖赏脸共膳,聊表寸心。”
南阳侯和常宏虽被这突如其来之事弄得有些懵,面上却不露一丝异样。
“既是如此,也是天意,何言扫兴。”常宏笑了笑,“我等来也不过是无事来凑凑热闹,君侯既然设宴招待,那便叨扰了。”
南阳侯也抚须颔首:“太守所言极是。”
虽然今日暂且见不到长沙王世子,但宾客们吃饱喝足,离去之事,皆无遗憾。
只有常宏和南阳侯除外。
城里距此地有小半日的路程,常宏为了方便动手,将自己的人都安排在了南阳侯家中。
领兵的几个将官都穿着全副铠甲,见他回来,连忙上前。
“太守,我等刚刚得了消息,听说长沙王世子要明日才到?”他手下的郡司马问道。
常宏颔首:“正是。”
众人面面相觑。
“弟兄们都已经按先前议定,埋伏在了各处。”另一名将官道,“可要令他们撤走?”
“那是不必。”常宏道,“如果长沙王世子突然到了呢?此人诡谲狡诈,我等切不可放松一丝警惕。记住我的话,他一旦出现,便即刻动手,不得拖延。”
众将官应下,分头按常宏说的去做。
这一夜,过得殊为漫长。
常宏觉得自己就像一把绷紧的弓,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