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宏只觉一口老血冲上心头,正当恼怒,一名属官走上前来,说长沙王世子那边,派人来见常宏。
听得这话,众人俱是心头提起,面面相觑。
没多久,几人走了过来。当前一人,常宏和南阳侯上次都见过,是长沙王世子身边一个内侍,似乎姓汪。
汪全今日穿得颇是斯文,规规矩矩地穿着内侍的冠服,帽子上还簪了花,颇是喜气。
而他身后的几个将官,看着都是京兆尹手下的样子。
“拜见太守,拜见南阳侯。”汪全先笑眯眯地行个礼,道,“在下奉世子之命,特来致歉。”
常宏与南阳侯交换了一个眼色,故作镇定,道:“不知世子为何致歉?”
“此番世子到南阳来,本是为了迎亲,不曾带许多随从。”汪全道,“奈何京兆府的陈府尹当真是热情备至,亲自率了二千骑卒护送。这几位,都是京兆尹麾下统兵将官,曾在世子军中服役,如今亦誓死护卫世子。”
他说着,脸上依旧一团和气:“世子说,听闻太守这边也准备了大队人马护卫世子,如此盛情着实太过,有僭越之嫌。他有京兆尹手下人马护卫即可,还请太守将兵马收回,莫让弟兄们累着了才是。”
常宏只觉浑身凉飕飕的,额头上却是冷汗直冒。
看那几个将官,皆神色从容,丝毫没有被胁迫的模样。汪全这话说得很清楚,他们都是长沙王世子的人。
他知道陈恺为了今日,新募了好些兵马。在给他的信中,陈恺还十分得意地说,他募的这些人里面不乏武力高强的,上手十分快,可以一当十。
没想到千算万全,岔子竟是出在了陈恺自己身上,这蠢货的麾下被长沙王世子的人渗透成了筛子。
更重要的是,长沙王世子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汪全来传这话,就是警告。
常宏看着汪全,干笑一声:“世子这是哪里话。在下手上的军士皆孱弱之辈,哪里能与京兆府的强兵相较?既然世子已经有了许多护卫,在下自不敢掠美。”
汪全微笑,道:“如此,便叨扰太守了。”
说罢,他又是一礼,与众人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南阳侯惊魂不定。
“这……”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