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一下便甩开了他的手。
天子忙去扯她,所幸二人袖子宽大,一来一回倒看不出什么大动作来。即便有些眼睛毒辣的,也只当是青春夫妇之间的情趣罢了。
陆银屏也是个在外头会给夫婿面子的人,闹得太过俩人都不好看。心里盘算着过了这遭俩人独处的时候,非要他磨破嘴皮子了才赏他点儿好脸看。
他们二人入了殿,随后宫人也拥着夏老夫人和玉姹走进来。
夏老夫被赐了座,又是一番不卑不亢的谢辞后,这才坐下来慢慢打量陆银屏。
陆银屏有些心虚,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撒娇。
“外祖母这时候怎么来了?一路颠簸身体可还受得住?路上带了多少人伺候?早说您要来,我就去派人接您了,何须劳您…”
夏老夫人两手交叠支在手杖上,眯起了眼睛看陆银屏,看得她心中直发毛。
“娘娘如今侍奉天子,身份不同从前。”夏老夫人忽道,“老身抚养娘娘十数载,何其有幸?从前虽是尽力,可也常有照料不当之处,自觉愧见圣 颜。今日听闻陛下娘娘召见,老身不甚惶恐,所以才推三阻四,外头人看了倒觉得是老身矫情了。”
陆银屏听得难受养大自己的人就在跟前,话里话外却这样生分了,分明是在怨她入宫这件事。
好说歹说说服了外祖母让自己报恩,没想到该替她办的事情却拖着一直未办成天哪,她究竟是图的什么?
说羞愧的是夏老夫人,可真羞愧的却是陆银屏。
她心里难过,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若不是殿里头人多,恐怕就要趴在外祖母膝盖上哭去了。
陆银屏眼睛酸涩,喉头也顶得慌。深呼吸一番后,才故作平静地开了口。
“我是由外祖母拉扯大。什么照顾不当?外祖母分明是用心血养。”
拓跋渊听她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搭在膝上的手指轻拂了她一下,却又被她躲开。
陆银屏狠瞪了他一眼,倒是感觉没那样难受了,便又继续道:“瀛州虽清雅,但元京有天子护佑,不如留下来颐养天年,也好方便我照料您。”
夏老夫人一直在盯着陆银屏看,直到她说完了,才动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