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珣自然谨记着陆银屏的教诲,想起她说要以真面目相待,便也不掩饰平时言谈话语中的那厮黠慧。
正是这丝透着机灵的黠慧,同陆银屏小时候也无二。
若非陆银屏一直跟在她身边,直到今年才入了宫,夏老夫人几乎便要认为,眼前这小孩儿是她最疼爱的外孙女与天子所生的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朝他打探了些消息。
“你父皇待你母妃如何?”夏老夫人问。
拓跋珣眨眨眼睛,心中早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直接回答倒显得过于刻意了,他歪着脑袋反问:“外太祖母问的是哪点?饮食?起居?还是其它什么方面?”
夏老夫人笑了,捏了捏他软软的掌心,笑着道:“这里没外人,我只是想知道你母妃过得好不好。你有什么就说什么罢。”
拓跋珣想了想后道:“其实母妃同宫内的其它娘娘也不无不同。”
夏老夫人神情微怔她其实早已想到了这孩子太聪明,约摸会帮自己的父亲多说些好话的情况,却不曾想倒是个实心眼儿的,直接说自己的母亲同旁的嫔御差不多。
然而拓跋珣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改变了她刚刚的想法。
“吃也同旁人差不多,左右不过是她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但是夏日里芳宁做了冰酪后,父皇每次见她都不让她吃,说她吃了会伤身子,她便只能偷吃佛奴的那份。”母子抢吃的这件事,完全不是一次两次,拓跋珣说起来的时候那股埋怨的意味倒不是装的,“穿的那就那样,佛奴瞧不出来她同旁人有什么两样…”
夏老夫人表示理解成年男子都瞧不出梅玉簪和兰花玉簪有什么区别,更不要说佛奴丁点儿大的小孩子了。他虽然看不出来,可她那双眼睛却不是假的,一眼能看出陆银屏今日的穿戴非宫内内务织造数十人半月内完不成的首饰华服。
只在吃穿用上说,天子并未亏待过自己这外孙女。
她牵着拓跋珣的手长叹自打老四入宫之后,陆家看着倒是比以往好了些,起码不用像过去这些年那样屈在京中,成了可有可无的侯府。可老人的目光总是能放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