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炎阳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眼睛骤然睁大,瞳孔里映出鬃岩狼人此刻狰狞扭曲的面容——那是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恐怖模样。
滚烫粘稠的液体,带着生命的温度溅在鬃岩狼人的脸上。
血腥味瞬间灌满鼻腔,冲垮了狼人所有的感官和意识。
炎阳猛地向前扑倒,重重摔在泥土上。
尘土被激起,混合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暗红泥泞。
“呜……呃……” 微弱的、痛苦的呻吟从炎阳口中溢出。
他的身体在尘土和血泊中抽搐着,每一次痉挛都牵扯着伤口,涌出更多鲜血,迅速染红身下的土地。
不!不是的!不是我!
鬃岩狼人的灵魂在无声地尖啸,在冰冷的意志囚笼里疯狂挣扎,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她想扑过去,想用爪子按住伤口,想舔舐他的脸,想用一切办法阻止生命的流逝。
但那冰冷的意志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只能像一个最残酷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感受着。
炎阳艰难地、缓慢地侧过头。
五官扭曲,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失血而泛着青紫。
然而,在那双因为剧痛而涣散的眼睛深处,鬃岩狼人只看到了一点不理解和失落,没有看到丝毫的怨恨或恐惧。
炎阳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挤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每一个音节都像针一样扎进狼人灵魂深处:“不……是……你……的……错……”
话音未落,那点微弱的光彻底从他眼中熄灭了。
头颅无力地垂落,脸颊贴在混杂着鲜血的泥土里。
最后一丝气息,消散在灼热的空气中。
那只沾满了泥土和血的小手,在彻底失去力量前,微微动了一下,几根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地勾住了鬃岩狼人垂下手爪边缘的一缕鬃毛,仿佛那是他短暂生命最后的一点依恋。
“呜——嗷嗷嗷——!!!”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