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的是福王那边的路子,不会叫定国公府为难。”竹心没有抬头,忽然想到邢明妙边哭边说的话,抬头问道,“你嫁给河西郡王,可有怨言?”
谢韵静默几瞬,淡然回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至少我比般般要好些,我们俩都比不上大姐姐,更不需要姑母那样委曲求全,已经很好了。”
竹心笑着拍拍她的手:“看来我们都一样。”完了又低下头去,说起旧事来,“姐姐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乖巧,甚至连沈大田那样的人,都对她有几分好颜色,我也曾经嫉妒过姐姐,不服气姐姐,后来姐姐进了定国公府,一天比一天沉默,我就知道,这世界上哪里都有竞争,姐妹间的这点小气性,实在微不足道,可我们却又耿耿于怀。”
想到邢明姝,竹心只能庆幸:“幸好姐姐爱我,娘也爱我,大梁氏和你姑姑也算是个正常人,辨得清是非黑白。”
尽管她这么说了,谢韵还是担心:“这分明是邢明姝的激将法,妙儿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非要在他爹身上犯下这种错,到时候邢大人真扛不住压力出了事,邢明姝肯定又要怪妙儿的。”
“我们都吃过亏,受过苦,她最大的苦和亏,大概就是崔琰亲妈想要孙子,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她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也不想再失去自己父母。”竹心闭上了眼睛。
涵儿突然哭了起来,竹心叫奶娘把孩子送来。
竹心抱着儿子哄,想到了还在京城的崇儿和枫儿:“娘不是在这里吗?别哭别哭,等明天我们一块去送妙儿姑姑。”
话音刚落下,外头的烁儿也跟着哭了起来,谢韵起身去接过来:“这俩孩子……还真是闹腾,真有点像表弟小时候。”
“岚儿呢?”竹心这才发现,谢韵过来居然有一会儿了。
“她爹在呢,我也想偷懒下。”抱着侄子,谢韵亲了亲孩子的额头,“以后岚儿姐姐长大了,就叫她带着你们俩玩。”
大年初一的清早,竹心是被鞭炮吵醒的,她还听见了涵儿咯咯的笑声,其中夹杂着烁儿间歇的哭声。
更衣梳洗后,出门去瞧了眼,费遗正甩着手里的烟花在院子里表演,涵儿正看得目不转睛,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