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觉得背上有些清凉,但却不是很在意,又过了一会,听到背后传来悲泣之声,方转过身去。
“小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只见万晴站在自己身后,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我进来有一会了!”
“坐吧!”南柯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万晴,又扯过两张纸巾递给她,“过几天是你嫂子的忌日了,所以我写了几个字!”
“嗯!”万晴擦拭着眼泪,神色凄然。
“如果她们都还在该有多好啊!”南柯噙着泪的双眸投向窗外无边的月色,“奈何人生没有如果!”
“嗯!”万晴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过几天我陪你一起去祭奠嫂子,我过去睡觉了。”
“好!”
南柯默默地把万晴送到门口,回到桌前将祭文叠好,放进抽屉。
尹梦忌日这天,南柯只带着儿子南舟和万晴母女俩前往山岗祭奠,连尹梦师父武大红都没有叫,因为,真正的思念是刻在骨子里的痛,不需要大张声势。
车开到半路,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不多时,车窗外飘起蒙蒙细雨。
“妈妈,刚才还是晴天,怎么突然下雨了?”金玺问万晴。
“因为老天哭了!”
车停山岗下,四人淋着细雨走上山岗,烟雨中的荒塚上,芳草萋萋。
“舟舟,玺儿,地上湿了,你们就不要下跪了吧!”南柯从口袋里取出一叠祭纸。
南舟没有回父亲的话,扯过几张纸铺放到地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金玺也有样学样,跟着跪拜在墓前。
南柯拿出前几日写的祭文,轻声诵读,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祭文的字迹逐渐模糊。
“……
卿之逝也,遗我孤雏,黄口失恃,啼饥索母。每见稚子牵衣问归程,肝肠寸断泪如倾!遗卿旧物,案上焊套,犹带微温;柜中锦绶,空映泪痕。昔日笑语满庭除,今朝空寂唯月明。夏夜蝉鸣凄切,疑是卿魂低语;秋窗雨打芭蕉,恍闻卿泣声声!思卿德音,温言在耳;念卿劬劳,形影历目。感卿勤勉,自愧弗如;悲卿命薄,恨海难填!
卿秉至性,清洁如玉;心怀赤诚,光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