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虽是妇人也知诚信二字该如何写,必不负韩少爷的信任。韩少爷若有空,咱们现在就把价钱商量好,再写下契书为证,以免中间出岔子。”
见韩文礼眼神微滞,郁知秋做出解释:“韩少爷勿怪,做针线的都是村里的妇人和姑娘,今年地里遭了雪灾,大家都勒紧腰带为挣一口吃的奔波。”
“要接下这桩生意,她们便要把这几个月的时间空出来,假如韩少爷回头有事反悔了,要取消这笔生意。”
“对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她们来说,攸关生死,大家挣的不过是一份活命钱,望韩少爷能理解。”
韩文礼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郁知秋与他说了缘由,他立马答应下来:“既如此,今日便定下来吧。”
韩文礼愿意配合,郁知秋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刚刚还挺怕对方不愿意配合的。
能让接到生意固然好,可也要这桩生意靠谱,没有凭证没有定金,对方随时可以反悔,给了希望又磨灭,对困境里的人是种伤害。
因着皮毛是韩家提供,又有具体的数量,郁知秋这边只收手工费与管理费,手工费给做工的妇人,管理费刘家收。
刘家需要把人召集起来,并提供场地,检查每件货的质量是否合格,她付出了心力,这笔钱是刘家应得的。
商议好细节,韩文礼掏出二十两银子作为定金,并表示余下的钱拿货的时候补齐,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
在商言商,口头的约定不如白纸黑纸来得明确,二人达成一致后,郁知秋让刘三河把她与韩文礼商量好的条条款款写下来,省得日后记不清楚,双方掰扯。
刘三河写过好多次契书,这东西他写起来很快。
刘三河提笔写字时十分专注,与他说话时的活泼完全不一样,韩文礼伸头看了看他写的字,出声赞了句,顺便回头瞪了一眼韩文彬。
若论学识,刘三河比不过韩文彬,可韩文彬不爱练字,一手字比鬼画符强不了多少,写得不堪入目。
韩文彬也看到了刘三河写的字,他自知理亏,被哥哥瞪了也不敢顶嘴,坐回位置埋头咔咔嗑瓜子。
韩文礼见弟弟心虚还不忘跟老鼠似的低头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