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宁没抬头，垂落的长发挡住两颊，再加上笨重的黑框眼镜隔着，墨寒昇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大致能猜到，肯定是一副五雷轰顶的呆滞模样，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吧。
他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蓬乱的发型、肥大走形的家居服、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竟比记忆中更不堪。
上次见面，还是领证时，之后他没再回过家。婚事上拗不过奶奶，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
出身再差，也在他家待了三年，就算耳濡目染，也该熏陶出个豪门贵妇来！捯饬成这幅鬼样子，外人见了，岂不是丢他的脸？
幸好，这场糟糕的婚姻马上就要结束了。
墨寒昇长吁口气，扭头看向窗外。
他在等对方开条件。
拿起离婚协议书，叶梦宁正感冒，声音闷闷的，“因为白芷柔？”
墨寒昇眉头一挑，面露警觉之色，“你要做什么？”
白芷柔，泡菜国顶级女团组合的队长，刚跟老东家解约，眼下正是回国发展的当口，绝不能出现负面新闻。
“别紧张，只是想跟你确认下，是你移情别恋才提离婚的，没错吧？”叶梦宁点开手机录音软件。
要取证？好拙劣的手段。
墨寒昇既鄙夷，又嫌恶，“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城东的半山别墅……”
“少废话，先回答我，是你甩的我，对不对？”叶梦宁径直打断他的话。
墨寒昇有点懵，寻思对方录音后没再提过白芷柔的名字，便“嗯”了一声，随即继续交代，“还有那辆红色法拉利，也过户到你名下。”
“不用那么麻烦，你自个留着吧。”仿佛凭空变出一支笔，叶梦宁直接翻到协议尾页，飞快签了名。
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这么顺利吗？墨寒昇愣神的工夫，叶梦宁已解下围裙，“晚饭我还没做，你定外卖吧。明天上午有时间吗？咱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墨寒昇心中不悦，还没正式离婚就罢工，这三年的老实本分果然都是装的。
还有，离婚是他提出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催办手续？
正要开口，楼梯转角传来母亲赵新兰的声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