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背对着他,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能看见灯笼投落在他身上的斑驳光影。
“那盆花呢?”
苍山愣住。
沈景钰给表姑娘写了什么,他已经传达给了主子。
他没过多留意那盆花,毕竟只是死物而已。
苍山如实道:“那盆花便置于表姑娘屋内的窗前。”
屋内窗畔,那花被精心安放着,看来她心底极爱这花儿,连置于室外都舍不得。
谢凌垂睫。
若是他送她一盆花,她定是当做枯草,哪里会精心照料?
谢凌无声抚袖。
沈世子这一招确实高明,放盆她喜欢的花在她的屋里,这样她每一天见到的时候会都想起他,每日每夜地挂念着。
苍山很高兴,小侯爷现在去打仗了,战争少则数月,多则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小侯爷以后都不能和表姑娘见面了,大公子应该高兴了才是。
可不知为何,苍山见大公子的背影却愈发苍凉了下去。
入夜,男人回了庭兰居,沐浴更衣。沉香袅袅中,温热的水流漫过脊背,将满身疲惫一同涤尽。
本以为大公子要直接歇下时,男人却去竹林苑饮酒。
正值寒冬夜,苍山连着劝了好几回,谢凌却始终固执己见。
无奈之下,苍山跟负雪只好去备了酒水和酒具,端去竹林苑。
他们还将公子的披风一同带了过去。
苍山和负雪对视一眼,若是大公子在外面喝酒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谢凌倚着竹栏独饮,指尖摩挲着酒盏边沿,烛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将他眉骨的阴影刻得极深。
眼见他在不远处的背影黯然魂消,愁肠寸断。
苍山负雪都担心起来。
正要上前添酒时。
“你们先回去。”
谢凌声音淡如薄雾,“莫要守着。”
负雪不肯离开,“公子!”
却见男人的背影抬手挥了挥衣袖,竹影在他广袖上晃动,像泼了片墨色。
苍山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拽了拽负雪的袖子,两人便回了庭兰居。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