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便后悔了,因为他拖着伤口不治,导致寒邪入体,腿虽没事,但却因此留下了每年冬天腿关节风寒湿痹的后遗症,尤其是下雨,腿便会钻心地疼。
慕容深很后悔,就因为他的好强,便让她流了很多的泪。
后来,阮凝玉每年冬天都会在烛灯下熬着一双眼,亲手给他做一对护套。
眼见她将腿套拿进书房,慕容深拧眉,“我不戴这东西。”
他这点疼都忍不了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被满军嘲笑?他还怎么带兵打仗?他统军的时候还有什么威慑力?
这次阮凝玉却不再像过去那般惧怕他,她鼓起勇气,便将他的裤腿折了上去,将群青色的护套给他绑上。
慕容深长腿一伸,胳膊舒展,慵懒靠着榻背,睃了她一眼。
“阮凝玉,你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阮凝玉心虚,他神色意味不明,让她一时猜不出他的喜怒。
阮凝玉大着胆子道:“是陛下宠出来的。”
慕容深眼睛眯了上去。
这个回答,他倒是爱听。
那个冬天,他原本嫌弃她做的腿套太过姑娘气,但戴上之后,他确实觉得腿没有那么冷了,便更加念着她的好。后来,他就算上沙场的时候,也会习惯地把护套戴上,他发现,自己习惯了。
转眼,慕容深被一股很强的力量给重新拽了回来。
慕容深回到了一开始所呆着的陌生府邸。
那个蹲在地上,腰带垂落,细腰楚楚的女人还在。
这次,她梳了妇人发髻,她成婚了,面相也不一样了,从少女的娇憨,变成了温婉端庄。
不是前头他刚见过的,尚在闺阁里的阮凝玉。
而是与他成婚后的阮凝玉。
慕容深辨认得出来,女人两个阶段的神态、眼波、柔情,都是不一样的。
她还在哭。
哭声碎玉,蝴蝶萦绕。
慕容深还是像前面一样。
问她,为何哭?
这次,她也抬起了脸。
她的五官渐渐模糊下去,悲伤含泣的声音像被阵风吹到了他的耳边。
“殿下,我梦见你同别的女人参观了我们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