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陈苒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接下来，她就听见曾爷爷熟悉的声音，吐出一些让她十分陌生的句子。
“苒苒，你为什么要去考公呢？”
陈家老爷子的声音很稳，站得也很稳，语气比三九的天气还要冷。
“你失去了味觉这件事，你当我不知道吗？”
陈苒的心，一瞬间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她失去了味觉之后，想见曾爷爷就总是找不到他。
为什么她失去味觉之后，厨房那些人那么肆意地欺负她。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畜生爹突然这么肆无忌惮。
——因为背后有人默许。
“曾爷爷……”
陈苒叫了一句曾爷爷，突然停下，换了个称呼：“陈老爷子。”
“真要做到这样吗？”
陈老爷子陈云从迈了两步，气定神闲。
“不然呢？我虽然没见你，但是你去检查的医生都是我指定的。”
“你的味觉现在别说跟普通人比了，连吃盐都吃不出咸味。”
“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干什么呢？切墩儿？打荷？陈家连大厨都不缺，还缺你一个打下手的吗？”
陈苒感觉血都冲进了脑子里。
她一时冲动，想要冲进祠堂面对面跟这老头抗争几句。才刚抬脚进去，就被旁边的人拽住了衣角。
可是，这一把没拽住她，陈苒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眼看就要靠近陈老爷子的时候，被旁边的中年人一把推开，撞在了供桌上。
供桌上的几把菜刀甚至是铁锅，都纷纷被撞飞出去。
“我的天！快看看！”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陈老爷子也变了音调。
一边的中年人还以为他到底还是心疼一手带大的曾孙女，赶紧回了一句：“没伤着她，菜刀都飞出去了，没事儿。”
“我是说看看刀！把这丫头给我拉出去！”
“女人的血不能玷污祠堂！”
门口的人一拥而上，把陈苒拉了出去。
陈苒觉得身上好几个地方都在痛，却无暇顾及。
刚刚，她接触到了一片金属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