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惹我生气到什么时候?我是弄伤了你的手,我也并非是故意为之,且你的手如今并没有损伤,你还跟我闹什么?”
邴戎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我并不知公主在说什么。”
“你跑去那个医女身边待着不就是为了气我?她能给你什么?人家只会把你当一个低贱的护卫看待,我告诉你邴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最好是在我耐心用尽之前收敛你的小性子!我还可以既往不咎!”
宁德觉得自己已经是给他天大的体面了,愿意不计较之前他的无礼,有点脑子的都该知道要见好就收。
她退让了这么一大步,邴戎就该诚惶诚恐地谢恩才是。
可他并没有,依旧淡然疏离,是宁德觉得全然陌生的态度,“草民担不起公主厚爱,比起做公主的一条狗,我更愿意做一个普通的护卫。”
“我那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是你先惹我生气的!”
“公主金枝玉叶,草民惹不起,只盼着日后能不要出现在公主面前,免得惹公主生气。”
“你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礼?从前也不是没受过伤,偏这一次不依不饶,是不是那个医女给你说了什么?”
邴戎抬起头,他最是不愿将自己的愚蠢牵连到盛锦。
他看着面前气急败坏却依旧高傲的宁德,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初见时,小小的宁德越过那些刻意讨好她的人,选了不起眼的自己做她的玩伴。
她说她不喜欢虚假的谄媚,因为自己不去讨好她,所以她觉得更有趣。
不管是何原因,宁德选择了他,那时的邴戎都是高兴的,之后每每被伤害嫌弃,他都会让自己去回想那时候的高兴。
“宁德公主,我已经累了。”
邴戎几乎不会称呼宁德的名字,皆以“公主殿下”相称,他闭了闭眼:“在公主身边当差的每一日,我都要不停地说服自己,您或许只是无心伤人,您或许本性还是良善的……可这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公主对我的提携,邴戎感激不尽,只是这并非是我想要的,我宁愿寂寂无名,宁愿当初,公主在一众人里选的并不是我。”
邴戎恭敬地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