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雨看着地面的碎渣,愣怔几秒后,突然勾起唇角,嘲讽笑了下。
在期待什么呢?这个家不早就从根里开始烂了吗?
“在那儿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滚进来!”冷漠得不夹杂半分感情与温度的话语在耳边炸开时,钟雨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很疲惫。
可等再次站起来时,她又成了那个嚣张跋扈的钟二小姐。
常年清修的钟夫人皮肤偏向于阴冷的惨白,她随意坐在茶几旁藤椅上,一双冷眸直直打量着钟雨。
“你大哥如今卧病在床,生死一线,作为亲妹妹不好好在京守着,你跑去哪里不务正业去了?”
“不务正业?”钟雨细细揣磨着这四个字,而后勾起唇角不疾不徐道,“妈,爸要是听见您这么说,又要跟您吵起来了!”
说着,钟雨就像看不见她妈眼里不断往外沁的寒气与刀子,泰然抬步走到茶几旁的另一空位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末了,又道:“再说,这家里有什么事能瞒过您,何必明知故问呢?”
“挺没意思的!”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落罢,钟雨手里的茶杯突然猛地被夺走,紧跟着,响起一片“叮咚哐当”的砸地声。
茶壶,茶杯,花瓶…………不过几秒钟,全部碎了个彻底。
“你什么意思?存心气我是不是?钟雨,你别忘了,你也是我赵福兰生的!”
“你以为你爹不让我和你哥好过,你听他的话,他就会放过你?”
“我告诉你,不可能!他都是在骗你,骗你为他做事!”
“钟山,你真是够狠!那么多人你不用,你非要我的亲生女儿去寻那个贱人和野种!”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让你狠狠脱层皮!”
……………………
一句接一句的埋怨与咒骂,钟雨一字不落的听着,不反驳不接话。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赵福兰的心情总算略略平静了些。
她往后拨了拨头发,又理了理身上的素色旗袍,居高临下地看着纹丝未动的钟雨,冷冷吩咐道:“你去把那个野种给解决了!他绝对不能再在世上活着,只要他还在一天,他就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