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水村的村民们一得到自由,便相互搀扶着离开这座大山。
被抓上山的妇人们倒还好一些,只是负责做些相对轻松的活计。
给大家伙烧水做饭,替衙差们洗衣裳,再去山沟里挑水。
虽说辛苦了些,又十分消耗体力,好歹不用像男人们那样,下到矿洞里去开采矿石。
饶是如此,一段时间下来,这些妇人们也累得够呛,全身好像快要累散了架。
定氏扶着自家老娘的手,缓慢地行进在山道上。
这条下山的路,被平时往返山里的马车,压得宽敞好走许多。
母女二人相互依偎着,拖着沉重的步子,哭丧着脸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娘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看着乌泱泱一起下山的人群,定氏想到在矿山里遇见的自家男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张婆子紧抿着唇,只觉得这些时,早已经哭干的眼泪,似乎又有要溢出来的趋势。
“你的命苦?唉”
“等回了村,你赶紧去杨树村一趟,趁着你男人家里还没得到消息,看看能不能多拿些好东西回来。”
张婆子满脑子都是女儿后嫁的相公,也被拉进矿山的事。
那个倒霉催的,比她家三牛的运气更差几分。
夫妻二人刚刚碰面,当天下午便被一块大石头砸伤了脑袋。
她可怜的老闺女连女婿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只看到个砸塌了半边脸的男人。
“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让我回婆家去拿东西?”
定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老娘难道不知道,她和相公并没有从家里分出来,相公挣回来的银子,也全都交到公中的吗?
“你不回去拿东西,难不成还要跟着老娘一起回去,让娘家兄弟们养着你?”
“你也不看看,这一趟离开家,你兄弟们受了多大的罪?!”
张婆子只要一想到,死在矿山的定三牛,心里就开始在滴血。
三牛受了伤,依然还是被差爷们安排了最重的活。
只因为他们说了,像三牛这种情况,哪怕是活下来,等到县令大人的审判,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