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客屏退左右,望着这位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太监,心中五味杂陈。
这诏狱之中,也不知有多少条冤魂,是被他亲手创造出来的,这些冤魂的背后又何尝没有不为人知的辛酸与无奈。
张让见他没有接话,又开口央求道:“唐大人,我知道您为难,只要您愿意,老奴愿意写一封血书,陛下看了自然明白老奴的赤胆忠心。”
唐客沉默良久,眼下自己的确能为这位太监带来一线生机,但也可能将自己卷入更大的漩涡。
“你放心,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我定会尽力为你查明真相,还你清白。”唐客的话语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让和他素无交情,没想到他竟真愿意为自己平反,大为感动,只觉诏狱内的寒风似乎都柔和了几分,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唐客见他感激涕零的样子,颇有点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老小子,心道我若不趁机敲他一下竹杠,也对不住那些被他害死在这诏狱中的忠臣良将。
是以话风一转,笑道:“不过你这毕竟是涉嫌谋逆大罪,我刚到京城,无官无职,就算是舍了这条命来帮你,恐怕作用也不大。”
张让生性多疑,平生无利不起早,和唐客又素无交情,若是唐客痛快答应了帮他,他反而不信,眼见唐客故作为难之色,以己度人,反而深信不疑。
他自进诏狱以来,过往亲朋故旧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看他,成天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牢里遭受负面的精神折磨,早已濒临崩溃,此刻唐客无异于他的救命稻草。
他连忙从铁栏缝中伸出手来,紧紧抱住唐客的脚踝处,哀告道:“有作用的,有作用的,诏狱是什么地方,您能来这里见我已足以说明一切,还请唐大人多多费心,只要老奴能出去,必不敢忘您这一份人心。”
唐客蹲下身来,问道:“不知道张公公府内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能够接触到印章的。”
“有有有,不过他们都在我府上效力多年,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那封假信的印章应该不是他们……”
唐客打断了他的话:“张公公,你仔细考虑清楚,不是他们,难道真的是你?”
张让一惊,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