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劳烦三法司了，逆贼侯甫已畏罪自尽了。”
“你大胆，你这是涉嫌谋杀证人。”汉灵帝言语虽然像是在责怪他，脸上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臣诚惶诚恐！”唐客观他脸色，本有些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知道押对宝了，汉灵帝是既不想动张让，也不想动封谞，净想着和稀泥了。
“本来你破获案件，立此奇功，朕该重重的赏你，可你肆意妄为，功过相抵，还是任你的执金吾罢。”
群臣默不作声，唐客本不过一介布衣，一夜之间正式担任执金吾，已经算是破格重赏了，汉灵帝这么说，无非是想堵住他们这些人的嘴而已。
唐客赶紧顺坡下驴，倒头便拜：“微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侯甫的证词不过是一面之词，而且死无对证，马元义可是实打实刺杀陛下的元凶首恶，他当日可是亲口指认的张公公。”
封谞显然并不想就此放过张让，毕竟他一出来，自己的日子必然不太好过。
唐客微微笑道：“有没有可能马元义并不是指认同党，而是在帮同党扫除障碍呢？”
封谞冷笑道：“那就继续联合会审，小子，你想把水搅浑了浑水摸鱼，没那么容易。”
“审审审，还要审到什么时候？要审可以，把张公公放出来一起审，我赵忠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浑水摸鱼。”
不等唐客开口，一直因张让谋反一事被压制得抬不起头的十常侍势力终于在看到曙光后跳了出来，直接怼了回去。
“案情一日未审完，他一日便是嫌犯，岂可轻易释放？”
“你这是欲加之罪。”
两人公然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不到片刻功夫，他们身后的党羽也加入了这场骂战当中，唐客第一次见识到朝堂变成了菜市场一般。
这也和他提前预料的一样。
东汉的外戚势力和宦官势力交替专权，眼下无论是十常侍还是清流派，何进都不足以和他们抗衡，更别说自己一个刚提上来的新人，连上餐桌当菜的资格都没有。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彼此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