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再看看手机,时间显示,聊天时间确实是在招标公告发布的当天。
“秦总,你为什么不早把这截图给我?”
秦山道,“我也是刚收到这个截图,而且是别人匿名发给我的,对方还说这在他们行业已经都知道,但没人敢对外说。
对方本来也想一直保持沉默,但意外听到明海公司递交了标书,而且项目组还接受了,才实在忍不住把这个截图发给我。
对方表示类似的截图还有,比这话更狠的,他没发。
我认为这不是小事,看完截图后,就特意来见陈县长。”
陈常山点点头,确实不是小事,“威胁的话是明海公司人说的?
截图上是网名,看不出来。”
秦山道,“截图上确实看不出来,对方给我发截图时,我也问过他,对方没有回应,应该还是害怕。
但根据我的判断,江城应该只有明海公司敢在群里这样威胁其它企业,其它企业还默认这种威胁。
这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担心的是。”
秦山又重重抽口烟。
陈常山道,“秦总请讲。”
秦山把烟按灭,依旧看着陈常山道,“陈县长如果迫于人情,或者某种压力让我们项目组必须把工程给明海公司。
这样的截图就不会再隐秘发送,很可能公之于众,那对项目不利,对陈县长肯定也会不利。
而且用这种阴暗手段威胁同行的公司也肯定不能保证建筑质量,万悦城在建设过程中肯定会出问题,即使勉强建成了,将来万悦城的质量安全也存在风险。
我作为项目负责人,我必须对项目负责,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如果我改变不了,那我只能向公司提出调离。
招标的事就由陈县长和新的项目负责人协商吧。”
秦山往椅背一靠,脸上是不愿同流合污的决绝,两道抬头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