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心头一震,郑重点头:“你放心,答案我都没看,考卷已经撕了。”
“那就好。”她弯了眼眸。
他莫名觉出几分悸动,眼睫颤了颤,局促地错开眼。
沈棠宁那么希望他登科及第做大官,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怂恿他赶紧抓住,却提醒他不要误入歧途。
是不是证明,在她眼里,他的命比前途更重要?
——
次日,因考生需提前一天进入考场,二房一家起了个大早,一同送池宴到考场外。
池二夫人不放心地交代:“吃穿用品我都给你备上了,可别挨饿受冻啊!”
池宴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只连连点头:“知道了娘,我这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你个臭小子!”池二夫人硬生生克制住揍人的冲动,算了,考试要紧,等他考完了再揍也不迟,她挤出一抹笑,“乖儿子,娘这不是担心你吗?”
那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直把池宴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
他忍着肉麻挪开视线,看向沈棠宁。
她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红,亭亭风致,扶松映雪,分外瞩目。
池宴不由沾沾自喜地心想,沈棠宁不是说自己不迷信么?怎么这时候还信起了这些,特意穿红色讨个好彩头?
他嗓音略沉,故作镇定:“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沈棠宁微顿,笑盈盈道:“该说的娘都已经说了,想必夫君已经听腻,我也就不啰嗦了。”
不等池宴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睁着清润的眼眸望着他:“切莫有压力,尽力而为便好。”
池宴一愣,红着耳根胡乱点点头:“我走了,外头这么热,你们也回去吧!”
他走出几步,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回去吧!”
他姿态松弛,步履从容,身影被炙热明媚的骄阳镀上一层薄薄的光,连袍边袖摆都白的耀眼。
池二夫人面露感慨:“我这心里头忐忑得紧,比他第一次上考场还紧张。”
沈棠宁唇边含笑:“瞧夫君这副模样,分明是胜券在握呢,娘不必太担心。”
池二夫人一脸欲言又止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