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可让臣追的好苦!” 徐尚臣翻身下马,靴底重重踩在泥泞的官道上,溅起的泥水沾污了他腰间象征三品的紫金鱼袋。
姜明珠攥着湿透的发梢别到耳后,凤目闪过一丝懊恼:“徐大人,你追着哀家做什么?” 雨滴顺着她苍白的下颌滑落,混着冷汗滴在绣着金线的衣襟上。
徐尚臣盯着她腰间鼓鼓囊囊的密函,喉结动了动。三日前他在太后书房发现那张标注着 “城西乱葬岗” 的纸条时,就猜到必有大事。此刻看着姜明珠发间歪斜的步摇,他突然想起半月前议事时,她盯着舆图上那个朱砂标记的村落,指尖反复摩挲着案几边缘的模样。
“臣奉陛下口谕,保太后周全。” 徐尚臣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圣旨,“陛下说,太后若有异动,臣当以命相谏。” 他的声音在雨幕中格外清晰,惊起林子里几只夜枭,凄厉的叫声刺破黑暗。
姜明珠的心猛地一沉。她当然知道皇帝派徐尚臣来的用意 —— 既是助力,也是掣肘。这个满朝公认最精明的文臣,总能在瞬息间看穿局势。还记得上次军粮调配,她不过随口提了句 “需绕道”,徐尚臣次日便递上了三条备选路线,每条都精准避开了敌军可能的埋伏。
“离开之前没有通知徐大人,确实是时间匆忙。” 她别过脸不去看那道圣旨,“也是哀家故意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照亮了她眼底跳动的焦虑。那个被暴雨冲刷的村庄,此刻村民们是否还安好?前世那些被剜去双眼的孩童,尸体上凝固的惊恐表情,突然在她眼前闪过。
徐尚臣上前半步,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姜明珠的裙摆:“太后可知,您孤身涉险,陛下会有多担心?”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况且臣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三日前您深夜召见暗卫统领,今早又让户部加急调拨二十车硫磺…… 若臣猜得不错,您要去的地方,怕是藏着惊天秘密。”
姜明珠浑身一僵。她低估了徐尚臣的洞察力。那些看似随意的安排,竟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