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渐渐酸涩。
中宗的鬓角全白了,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
自从在长公主葬礼上吐了血,中宗的龙体每况愈下。
可因为南北战乱,中宗伏案的时辰越来越多,每每深夜还不肯安置。
“陛下,夜深了,龙体要紧。”
“冯远啊,别催朕,朕想在太子登基前,把杂草都拔除了。”
“陛下,长公主曾经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该留些草给太子练练手。”
听冯远提到宋谨央,中宗长叹口气,终于搁下了笔。
他站起身,准备向内殿走去。
却意外看到墙边搁着的龙头拐。
宋谨央随身的龙头拐,他舍不得将其陪葬,搁在上书房,日日陪着自己,就好像宋谨央还在!
已然包浆的龙头拐,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锃亮的光泽感。
中宗轻轻上前,伸出手……下一秒像是被什么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踉跄地转身离开。
中宗的眼里有疼痛、有惊惧、有讶然、有痛惜……神色复杂无比。
冯远默默无语地跟在中宗身后。
突然,宫人禀报。
“陛下,三皇子求见!”
“不见!”
宫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陛下,三皇子多次求见,您真的不见吗?”
“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波斯王一入京,他也回京。
薛诚还亲自迎接他,朕倒不知,他与薛家军如此热络!”
中宗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殿外的三皇子默默地转身离开。
因为南北战事,整个皇城寂静得可怕。
早朝时,君臣商议,派谁迎战。
朝臣们个个脸色灰暗,神思不宁。
南北同时开战,这仗要怎么打?
哪有这么大的国力,支援南北同时开战?
有朝臣提出,“陛下,不若求和吧!波斯王曾提出和亲,臣看此议可行!”
“臣附议……”
“咣……当,”中宗没等没完话,就砸了手边的镇尺。
“和亲?你们想送朕的公主给波斯王糟蹋?还是说谁提议,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