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熏,你与舅父说,我到底会不会教!”
裴寂的目光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卫南熏的脸止不住烫起来。
这对舅甥是要干嘛,今天非要同她过不去了?
“世子教得很好,是臣女愚钝没能领会其中的窍门,这不是世子的问题。”
一个才认识不过半日的少年,就直当她为他说话了?
裴寂冷笑出声:“那倒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说完再未看她一眼,背过手大步离开了。
卫南熏等他走后,才抬起头,恰好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身后还有跑的帽子都快掉了的周福海。
他生气了。
她的手指在衣袖下交缠着绞着,心也跟着有些低沉。
其实两人朝夕相处那几月,裴寂是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会让人感觉他很温和内敛。
她倒是见过他笑,却极难见到他生气的样子。
这让卫南熏一时有些心慌,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生气了也好,最好对她断了心思。
她也能不再沉沦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放下,但在情不自禁说出那句小心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几日皆是自欺欺人。
满星河看她有点低落,还以为是又被吓着了,安慰她道:“舅父平时说话就是这么凶巴巴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是没见过他训我的样子,那真是不当人。”
“不过舅父今日也有些反常,该不会是监国压力太大,又无处宣泄,发病了吧?”
“发病?”
卫南熏敏锐的捕捉到了发病两个字。
满星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摇了摇头:“不是,我说错了,是生病不是发病,该找御医给他瞅瞅。”
他打了几个哈哈,没再正面说这件事,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有欲盖弥彰之感。
发病?他看着很正常,伤势也恢复如初,难道还有什么隐疾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不适合再射箭了。
两人也就收了东西约定明日再教她,那边灵溪也来喊他们去用晚膳了。
侧殿的花厅内,姜太后居上位,长公主与裴寂分别坐在她左右。
这属于是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