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便直夸他有灵性,是个聪慧过人的孩子。
过几日又去,张龙湫又问,他还记得,不由得大为诧异,教了几句三字经,叫他回去背。
慢慢地三百千教完了,张龙湫就不肯再教,说读书伤脑子,现在孩子太小,再长大点才成。
外头风冷,赵云惜把孩子抱起来,睡着了沉甸甸的,幸好她力气大,倒也能抱动,就这回去后,也是满头大汗。
“娘,搭把手。”她决定甩锅。
李春容放下手里的织机,连忙过来接,压低声音道:“睡着了给他叫起来,你抱着多累。”
看她嘿嘿笑不说话,有些无奈,这儿媳真是个实诚性子,一点都不知道藏奸,也叫人心疼。
把张白圭放到被窝里,这才走出来,见赵云惜在择荠菜,就把荠菜篮子都端走,拽着她去洗手,往他们房间努了努嘴,跟相公亲香亲香去,干活有啥意思。
赵云惜宁愿干活。
但还是随着李春容的意愿,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想读书习字。
坐在张文明身旁,她腼腆一笑:“相公,你能教我读书吗?我幼时学过三百千、诗经、唐诗,那时候年纪小贪玩,囫囵吞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现在想想,你和白圭都是有大前程的,我若是痴傻失仪,岂不是叫你二人面上无光。”
“文明,我不愿你面上无光。”
她试图站在对方的立场上。
话音一落,对方便审视地打量着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变了。”
她心里一个咯噔。
他是枕边人,难免看出端倪。
然而——
“行,先从千字文学起。”张文明并未多言,而是拿出被他翻到边缘磨毛的书籍,泛黄的书页显示着年代感。
“先通读一遍,我再教你五行字,下旬休沐再往下教。”
“教二十行吧,我原就学过,就是生疏了而已。”
“嗯,那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这句话的意思是天青地黄,宇宙在混沌蒙昧中形成,太阳自正而邪,月有圆缺……”
“这句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后头这句意思是积累许多年的闰余合并成一个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