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
“冀州还有大汉的臣吗?”
刘牧端起酒樽,斜睨道:“一封《代天劝主进王表》天下皆闻,何谓主,冀州的主是朕,是大汉,还是一个被禁锢不得为官的罪子?”
“咕嘟。”
张津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陶恭祖无才无德,冀州官吏顺应民意,尊袁家子为州牧,臣呈递公文入朝,还望陛下审阅。”
“公文?”
“袁绍是什么意思。”
“冀州官吏又是什么意思。”
“朕初制大汉,尔等便携一州黎庶逼宫吗?”
刘牧放下酒樽起身行至前方,漠然道:“自废大汉刺史,推举州主,是观朕年幼,还是见大汉倾颓,难道袁氏想要换个位置,做一做天下共主?”
“陛下。”
张津抬头欲要辩解。
“好了。”
“不必诡辩什么。”
“朕熟读各家兵学,知道什么叫攻心。”
“尔来使洛阳,不就是想要让入朝的邦野使节看清楚,大汉衰败了,曾经枭首筑京观的大汉骠骑治不了大汉。”
“朕今日告诉你,大汉无惧兵事。”
“从朕开始,大汉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刘牧抬手而指,冷声道:“礼部拟诏,责令冀州之民,持械除佞,伐郡望豪绅,均田自取,凡附议进王表之人皆可诛,一年之内若除不尽恶士,朕会让冀州知道什么是大汉王师。”
“轰。”
千秋万岁殿中,所有人脑海轰鸣不已。
牧天子,以诏令斥一州之民,伐士均田。
这是檄文吗?不,是留给冀州百姓的一线生机。
这一年时间,若冀州之民可以自除恶士,便依旧是大汉的百姓,还能均分士绅望族之田,此为冀州之民掘冀州士族之根,可自净州郡。
若一年之内,冀州百姓依旧无动于衷。
冀州,为大汉之敌,可诛,可灭,由大汉王师来完成血腥清理。
那时,死多少人,灭多少城,刘牧不在乎,大汉亦不在乎,只为了除恶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