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狭长的眸子不经意扫过她圆润的杏眸,“我想知晓,殿下名字。”
白子菟一怔,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简单的要求,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白子菟。”
白子菟。
男人抿唇,心中默念。
徐徐抬眸,看向那在昏暗烛光下静谧的神女,圣洁美好,高贵明艳。
灵动茭白如兔子,娇柔明艳如菟丝花。
“白子菟,”他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倒是人如其名。”
不知为何,简单的三个字在男人口中念出,莫名有些旖旎缱绻。
就好像他在心中已经将她的名字咀嚼千万遍,反复回刍。
白子菟心间微颤,脚步凌乱,连忙让人进来换药。
男人长睫敛下,神色不明。
仙婢们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男人也不再抗拒,任由她们摆弄。
白子菟时不时偷瞄他几眼,见他神色平静,心中稍安。
一名仙婢一脸凝重,垂头恭敬:“殿下,此人伤势过重,伤口血肉模糊,实在是有些……要不,劳您移步殿外稍作等候?”
白子菟摆了摆手,“不用,你们处理吧。”
仙婢小心翼翼抬眼,见小神姬神色平淡,这才回身清理伤口。
因着刚才那些举动,男人身上的白布带子都跟伤口粘连在一起。
如今白布带子被揭开,那些泥泞沾着血污,丑陋不堪的伤口便暴露出来。
小神姬呼吸一滞,如今拆了绷带,这才知晓他伤的有多重。
众横交错,血肉翻飞,狰狞蜈蚣般的伤口,而他竟然一声不吭忍到了现在,这人究竟都遭了些什么罪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神姬悲悯的神情,榻上男人垂眸,盖住眸底诡谲幽深,声音淡漠得宛如在述说一件不相干的事:“那些人想让我顶罪,我不愿……”
白子菟杏眸圆睁,瞧着那人轻描淡写述说着,“他们便用倒刺的鞭子鞭笞……
当然,他们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只不过是用了浓盐水浸泡过的抹布帮我擦拭身子,又恐我哪天寻仇,废了我一身灵力,断了我的经脉……”
殿内安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