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把小路跑完了还没见到谭林生的人影,也没听到他的回音,苗春风别看她平常在村子里说话做事吵架泼辣得很,但在偌大的深山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这会儿极其恐慌,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又开始喊,“林生,谭林生。”
谭林生能听到回荡在山林老婆的喊声,自己却不能回应他,他试着动了下身子,胸以下的地方很痛,他料想应该是肋骨折了。
他靠着杉木树想站起来,很难也很痛,地势又是下坡,爬上去也难,滑下去也难,就靠着树干等自己能出声了再动。
苗春风一路喊到了山脚还是不见谭林生,急得要哭了。
山脚下是一条小溪,水流不大,苗春风赶紧跑去看一下是否滚下来冲到溪里了。
溪底很浅,水从石头上流过,冲不走一个大人,苗春风返身又往来时的小路去寻,一路喊过去。
谭林生听到她的喊声越来越近,再不出声就错过了,便忍住胸腔的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点,“春……春……”他只能吐一个字,一次来减轻痛感。
苗春风正好走到他跌落的地方,路坎边的草塌瘪了一块,又听到林子里有个声音,急忙问道:“林生,是你吗?”
“是。”
苗春风飞快地顺着塌瘪的地方滑下去了。下到谭林生的跟前,见他痛得扭曲的五官,问道:“摔哪儿了?腰?还是脚?”
谭林生捂着肋骨的地方。
苗春风常年地里劳作,有一身蛮劲,硬是呼哧带喘地将谭林生弄到了小路上,搀扶着他慢慢挪步回家。
此时,唐红梅和张有顺已经走到村西汪大爷家。他家儿媳妇一早就去山里采了一背篓回来了,汪大爷在烧开水。
唐红梅一走进他家晒谷坪就笑道:“汪大爷,燎几锅薇菜了?”
“还没开始燎哦。”
他儿媳妇正在用剪刀剪去薇菜脚,招呼她说:“唐副厂长,今年打算收多少?”
“越多越好啦。”
两人转了几家看到他们有的在摊晒,有的还没回来,就转到东头谭林生家了。
堂屋门上了锁,晒谷坪没有菜,估计进山采取了,两人转身回走时,苗春风扶着谭林生慢吞吞地从小路走上来了。
唐红梅赶紧上前帮着